九姨

【轻武侠au】有侠问道1：渡劫难水镜羽化，初下山逢友徐庶

新坑是连载，但不一定填坑。

40岁游侠刘备X20岁道长诸葛亮，年上双男主，高武低玄。笔风诙谐幽默为主，计谋武斗为辅。考证不多水平很低，一人一笔一杯茶，洋洋洒洒写一天。我胡乱写，你胡乱看。

“且说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以来，世界混沌初开，生命力与精神力同时在天地间孕育生长。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人一兽皆有灵根，灵根孕育灵性。在万物演变的过程中，灵性的种类各不相同——有的灵根是善性，而有的灵根是恶性。为了净化一些有害于天地的灵根，元始天尊始创道教一门，后来经由黄帝崆峒问道传入人间……”

莲花台上云雾缭绕，一苍髯老者身着黄袍法衣盘腿而坐，正在跟台下三阶一众弟子悠悠长谈讲学。老人神情自若，一派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模样。

可是他座下的弟子却在蒲团上东倒西歪睡成一片，显然已经把台上师尊的讲学课当成了最好的催眠药。

昨夜风急雨骤，这穷困潦倒的破道院房梁上四处漏水，害得这群弟子一夜几近未眠。这不，一大早就要打着哈欠顶着一对熊猫眼来道场听师尊每天都翻来覆去讲的那点毫无心意的内容，不睡觉干嘛！

现在这时年是东汉时期，皇帝搁宫里摆烂花天酒地骄奢淫逸，遍地的黄巾到处打仗杀人放火抢劫。他们这个小小的道馆可能是由于太过于贫穷，以至于平稳的被从黄巾军抢劫的对象中划去了。

“水镜师父啊！憋讲了！要这灵根有啥用啊，是能让咱们吃点好的还是能让外面少死点人啊？”

听着水镜这滔滔不绝、缓慢悠长的语调，仿佛在听颂一首永远念不完的诗歌。这首诗歌不仅长，而且还极具攻击性——听的下面的人小腹一紧：

“师父啊！下课歇会吧！俺们想上厕所！”

没办法，人有三急啊！你总不能一直不下课吧？！

呼声一传十，十传百。水镜终于闭了嘴，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眼见师尊终于闭嘴了，弟子们才长舒一口气，赶紧站起身来提着裤子往外面出恭去了。

“唉……”

不一会儿，整个道厅就变得空荡荡的。一开始还有十几号人，现在只剩下台上一个水镜师尊和台下一个小青年。

青年年纪看起来不大，明眸皓齿颜姿俊秀，一身霓裳霞袖道济袍，脚踏如风穿月二紫靴。浮尘怀中拦，青巾发顶盘。虽没有如水镜般仙风道骨的悠然昂逸，但这一身倒也显得清冷孤傲不落凡尘。

一般来说，与众不同的都是男主角。

只见他闭目养神眉头微皱，似乎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旁边有其他弟子上完厕所回来了。瞅见这个小青年还在这里毕恭毕敬坐着，很是纳闷：“咦？诸葛亮，你怎么不上厕所呀？”

说着还顺手拍了拍青年的后背。

这不拍不要紧，一拍吓一跳。只听诸葛亮兀的轻叫了一声，猛的睁开了眼，急忙转头架起双臂做防御姿势。待看清身旁之人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师兄。

“嗨呀，你吓我一跳！我刚刚睡着了！”诸葛亮开始跟师兄吐槽起来：“咋样了，那老头下课了吗——”

话还没有说完，诸葛亮不经意间突然扭头看到了水镜还坐在莲花台上。那双直勾勾的鹰眼正在盯着自己。

诸葛亮喉结滚动了一下，顿时闭了嘴。

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灰溜溜的也跑出去上厕所。

其余的师兄师弟纷纷哈哈大笑。

水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开始了他那绵延长久而不绝的长篇大论催眠剂。众弟子也十分配合，他开口讲，底下便闭眼睡。更有甚者睡到即兴时，还能配合着鼾声给水镜伴奏。

水镜也见怪不怪了，毕竟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是今日讲学途中，他突然话锋一转：“……近日，贫道屡闻徐州有妖魔孽性灵根作祟，祸害人间，哪位弟子愿下山替为师降妖除魔？”

这话一出可了不得。

台下的众弟子纷纷从瞌睡中惊醒，开始用一种惊恐万分、如临大敌的眼神望向水镜：“师父啊，不能再下山了！我等就是为了保命才来山上出家做了道士！每次下山都要出人命，他们已经死了10086个弟子了啊！！”

夺笋啊！每次有下山除妖的任务，水镜就随机指派一名“幸运”弟子。结果每每妖还没除掉，弟子就先给整没了！

水镜不说话了。台下的弟子更不敢说话了，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被挑中了。这年头，在外面是不好活命，谁承想上了山更不好活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关头之际，诸葛亮突然出恭从外面回来。

你说他回来就回来吧，他偏偏还要说一句：

“师父，弟子来了！”

水镜顿时瞪圆了双眼，瞳孔猛的一亮，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颤微微的指向诸葛亮大声喊道：“很好，就你了！不愧是我的弟子！就是这样敢于担当，奋勇向前！”

诸葛亮刚刚出恭回来，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但是他瞧见台下几十名师兄师弟纷纷转过头齐刷刷的望向自己，那些眼神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同情怜悯嘲笑庆幸奚落——诸葛亮始觉想大事不好，不会又是下山除魔之类的事情吧？！

“从今天起我水镜便赐予你‘卧龙’一号！你替为师下山到徐州降妖除魔，拯救百姓！”水镜继续道。

“？我不是我没有！”诸葛亮连忙挥动胳膊否认。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我不就是上课睡了个觉吗？上课睡觉的学生那么多，至于这么想加害于我吗？！

“卧龙，你且上前来，为师再送你一样宝贝！”水镜冲诸葛亮和善的招了招手。

诸葛亮心想：我能不去吗？你的卧龙能不能不要喊的这么随意啊喂？！我还没接受这个称号呢！

但是没有办法，眼看着这情景，水镜是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的了。诸葛亮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水镜让他伸出手来，诸葛亮于是把手交到了水镜面前。水镜握着诸葛亮的掌心看了半天，又询问了诸葛亮生辰八字。

“啊这……”水镜突然脸色猛的一变，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五星连诛，阴龙妨主！时年不济周转不开，恐有杀身之祸啊！”

诸葛亮心想：每次下山的弟子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好吧？！你害搁这儿给我加buff呢？！

不过呢按套路来说，一般临行之前的buff都是反向buff。比如说大战在即，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等我回来，我们就xxx”之类的话，因为flag一出，那你基本上是回不来了。

说着水镜从屁股底下的莲花台里掏出了一把漆黑发亮的大宝剑。这把宝剑真的又大又长，看起来十分笨重。剑身由玄铁打造而成，但是比一般的玄铁片要厚。拿在手里像是两把剑叠在一起似的。

“此剑名为‘潮平两岸阔’，你且收下，愿它保佑你降妖除魔逢凶化吉。”

听起来是一把很牛逼的防身武器，诸葛亮自然是很开心的接了过来。他试着拔开宝剑，测试一下锋利程度。谁料诸葛亮轻轻握住，却拔不出来这剑。诸葛亮以为是剑身生锈了钝了，于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紧紧握着往外拔。这个拔剑动作的惯性好悬没给他摔倒，但是这把剑仍然是拔不出来。

诸葛亮只好求助般的望向水镜，头顶逐渐飘起一个问号。

“这把剑只有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才能拔出来。”只听水镜不急不躁的吐气出声。

诸葛亮：？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那我要是死了都没拔出来呢？”诸葛亮满脸黑线的问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卧龙啊，你要切记——有备无患啊！”水镜的声音仿佛空谷传响，那是一种振聋发聩，那是是一种无声的警醒，那是一种对于“道”之天机的参透，那是一种对于道教信念与传承的坚守。

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诸葛亮感觉自己的debuff已经够多了，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刚一下山就命丧九泉。眼下，他还没有二十岁，还有一星期才要到他的二十岁生日。他的人生，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他可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被诅咒死掉。

“我到底应该备什么？还请师父明示！”出于强烈的求生欲，诸葛亮只好一拜再拜。

总得说一说这是哪里来的妖怪，这妖怪什么特性，这妖怪有什么弱点之类的吧？！总不能就给自己这样一把毫无用武的武器，然后让自己赤手空拳去赴死？！

还不如给几个银子来的实在，黄泉路上还能买点酒。

只见水镜的头颅却深深的塌了下去。

他的脖子仿佛了失去了支撑他的力量，然后是四肢、躯干也轰然倒塌。诸葛亮瞬间愣在原地。

台下一众弟子也瞬间愣住了。

水镜，他在莲花台上直直倒了下去。

甚至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

诸葛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了探水镜的鼻息和颈脉，却并不能感到任何有生命力体现的象征。

水镜，就在说完这样一句话之后，竟然羽化驾鹤西游了。

意外来的太突然，让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

虽然这些弟子都以为水镜是一个江湖老骗子，每天在这里反反复复的听他讲述同样的内容，枯燥又无趣，但是不得不在这里坐着陪他，毕竟跟着他后面还有口饭吃。

日久也生情，这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师父，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他的钱呢？！道馆里的钱呢？！他走了，这些人吃啥喝啥？！

“师父他……死了？！”

道厅里的众弟子看着眼前这景象，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众说纷纭，虽然大多数是在哀叹自己的前途渺茫，但是也有小部分人闻景涕下，提议去隆重的殓葬水镜。

诸葛亮一时有些迷茫。

他望着手里的剑，此时却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他的手腕上。

他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是叔父将他养大。后来叔父也过世了，就把他送到了这山上来做道士。本想他能远离尘事的纷扰，哪怕孤寡一生，也不想他踏入这人间炼狱。

道亦有“道”，奈何人间无“道”。既要求道，便要先问“道”。

诸葛亮其实打心底里是佩服水镜的，因为诸葛亮确实学到了一些道家的玄妙术法。只是水镜的教学，常人难以理解，都浅显的以为他只是个江湖老骗子。然而实际上要是没有水镜，他们这群人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如今师父已死，此前却将这件任务托付给自己。

诸葛亮一开始也是纠结到底要不要下山，但是眼见着这群龙无首的道馆，他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老师父死了，还有小师父。比他年长、有资历的道长多的是。

不如下山去闯一闯这人间江湖。

得知诸葛亮还要继续去执行任务的师兄师弟们非常不理解。

毕竟以往下山执行任务的人大多死于非命，诸葛亮临行前已经被水镜断定为“血光之灾”，何不留在山上以求自保？何苦下山趟那浑水？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他说水镜对他也算有养育之恩。而且他说此妖物为害人间，若能除去，也算是为百姓谋福了。

若他该死，那便死了也罢。

若他不死，倒是还有更多的人能活下来。

一些资历较老的道长还是比较赞同诸葛亮的。毕竟他们觉得诸葛亮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属于常人的品气和灵气，而且水镜之前从来没有送过任何人宝贝。如今让诸葛亮下山降妖除魔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众师兄们集资给了诸葛亮一些碎银，算做路上的盘缠。剩下的大部分的钱他们要拿来给水镜安置墓园，诸葛亮的离开，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自己约摸有十年没下过山了。

只是听闻现在人间动荡不安，四处战火连绵不绝。不过诸葛亮好歹也算半个道长，会点自保的手段。

在一一拜别了师兄师弟后，诸葛亮马不停蹄的回房，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物品。他把拂尘放到了小包里，背在背后。倒是这把玄铁剑，又长又重很是碍事。诸葛亮找了一块大黑布，把这把剑从头到尾全部包扎起来，严严实实的。行走江湖带一把这样大武器，多少有些碍眼，很可能会成为路边劫匪的绑架对象。所以诸葛亮把他的剑打扮成一副棺椁形状，看起来阴沉沉的，这样也不至于有人会打他主意。

这下山的一路上风景不可不谓一个妙字。

这座山名做“积云山”，顾名思义山上云雾缭绕，厚重又沉堕。山路十八弯崎岖陡峭，一般行人很少往这山头上来，就算是土匪强盗们也不会往这边来。

远离了战火的焚烧，山上的景物就显得格外优美。时节正值盛春，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太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射在石子路上，像结满了一地的宝石。许是在山上修行的久了，诸葛亮凝神静气下来，逐渐能感受到这天地万物之间的灵根与灵性。

善意的灵根，嗅起来沁人心脾芬芳四溢。

恶意的灵根，嗅起来腐臭难堪恶心反胃。

诸葛亮下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算去买马。

他想起来师父说过，妖孽作祟的地方是在徐州附近。刚巧不巧的是，他有一个朋友也在那附近。

诸葛亮幼年受战乱波及，四处颠沛流离。所幸不少侠人义士人士相助，才使得他保全自己。

自秦皇汉武以来，汉人自有任侠之风。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皆有侠气，皆重义气。这种江湖义气乃我大汉民族之风尚，是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君王垂治安天下，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士为知己而赴死。

韩非子曾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可见文人墨客与江湖侠士地位平等无贰。

侠者行走江湖，潇洒自在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兄弟相遇义结金兰。端的就是一个随性洒脱，念的就是胸中一口千金道义。今日我与你道上相见，与你称兄道弟，便是把你念作我终身好友。从此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谓“朝堂结党，江湖结义”便是如此。奈何在炎炎天汉以后，礼乐崩坏道德沦丧，蝇营狗苟之辈结党营私，将汉族侠人之气彻底湮灭，江湖人士之地位亦不复存在。

且说诸葛亮的这位江湖好友名叫徐庶，原名徐福，后来因为躲避仇家而改名徐庶。豫州颍川人。当年因为躲避战乱，来到荆州认识了诸葛亮。诸葛亮当时年少，便拜徐庶为兄长。后来诸葛亮被叔父带去上了山，二人之间偶尔也有书信联系。因此当诸葛亮准备下山之时，特地飞鸽传信一封告知徐庶。

得知自己经年好友诸葛亮即将下山，徐庶亦是十分兴奋。久闻诸葛亮上山学道，徐庶也多想向其讨教讨教。特地一人一骑，马不停蹄的前来积云山山下迎接诸葛亮。

诸葛亮下山花了两个时辰，脚走的都有些麻了。就在这云消雾散之际，他看到石子路的尽头，一人骑着高头白马正缓缓向自己驶来。

马蹄声轻踏在石板路上，有规律的拍打着节奏。那人身上似乎还别着环铃，每走一步铃铛便随风摇晃，清脆作响：

“当当当当，当当——”

诸葛亮脚步停在原地。

马蹄声和铃铛声也随之而止。

只见马背上那人长腿一踏翻身下马，一身胡服锦裘，腰别环首短刀。弓眉皓目唇红齿白，长相一脸正气，只是面庞上多了一些被苍凉风沙淘尽后的沧桑。头发又长又密，用一节扎实的发绳绑在脑后，额前还留了两抹龙须碎发。

虽是久别故人，但是看见眉宇间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惊喜以及举手投足间熟悉的动作——

“徐大哥——！”

“孔明贤弟——！”

徐庶声如洪钟，大叫一声后不顾一切的向诸葛亮冲去。俩人狠狠的抱在一起，徐庶紧紧箍着诸葛亮，差点要把他勒的喘不过所气了。还好最后徐庶先松开了手，诸葛亮咳嗽了老半天后才喘过气来跟徐庶说话。

“哈哈哈抱歉抱歉，见到你我真是太激动了！”徐庶连忙嘿嘿笑着道歉，并且拍了拍诸葛亮的后背：“以前你啊，还是个这——么矮的小孩子！没想到十年没见，你已经脱落成这么个仙气飘飘的小道长啦！”

徐庶边说着，边比划着诸葛亮的身高。

诸葛亮一边咳嗽一边吐着气，道：“……徐大哥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咳咳！手力还是这么大！”

“哈哈哈！走走走，大哥带你去驿馆好好歇息歇息！我得跟你说啊，我可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以前你跟我通信的时候，真可谓是个惜字如金啊……”

说着，徐庶很自然而然的拉过诸葛亮的手，一边搂着他并肩同行。

……

荆州南阳·

诸葛亮坐在徐庶的马上，二人一起来到了城里。一路上车水马龙，做生意的人来人往，贩夫走卒拉着货物前前后后入了城。进了城不检查货物，只要交二两银子，不管是何人都能进来。原来呀这城门口贴了一张测灵符，只要是带有恶念的灵根进来了，测灵符就会发出警示。

这倒也是方便，省去了人力的检查。

徐庶一路上跟着各种各样的人打着招呼，最后才带着诸葛亮来到了一家酒馆安置。酒馆的老板似乎跟徐庶很熟，眼见着徐庶来了，直接招呼着过来：

“徐大哥又来了哈！还是老包间吗？”

徐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旁边有马夫很自觉地走过来把他的马牵到了马厩里。

“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一间上等房，钱我来出。”徐庶指了指诸葛亮，跟酒馆老板安排道。

酒馆老板看了一眼诸葛亮，发现是一张年轻又陌生的新面孔。不过既然是徐庶的安排，那自然是徐庶的人。于是，也笑容可掬的跟诸葛亮点了点头：“小兄弟好，鄙姓王，请随我来便是！”

诸葛亮拱了拱手，回礼道：“王老板好，有劳了。”

徐庶走到了酒馆的前台，很自然的拿起了前台桌子上的记账簿。这家酒馆他看起来像是常客，于是就显得比较随意。

他对着账簿翻了好一圈儿，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王老板啊！这上面刘大哥怎么有这么多买酒的记录啊？”

“啊？”王老板突然抬起头，语气里也是充满了疑惑：“我也不知啊！听说他家里自己就会酿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在我这里买这么多酒。”

“估计他是又被其他道上的兄弟给搞了！”徐庶轻叹了一口气：“这些买酒钱他还没给你呢吧？”

王老板摇了摇头。

说着徐庶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金子，随手拍在了账台上：“刘大哥的账我帮他还了，下次见到他替我说一声。”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酒馆老板到底是个生意人，见到这么多钱，眼底顿时放起了光。只见他连连拜谢：“谢谢爷，谢谢爷！”

说着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把这些金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下次叫你手下记账的人聪明点，如果不是刘大哥本人来买酒，就不要记他的账上。”徐庶的语气有些不悦，显然这位“刘大哥”在他心里地位非凡。不然，如果是路人被平白无故记账，他也不会轻易动怒。

“是是是……我手下那群孽障是该管管……只是吧，最近手头紧，又多出了这么多货……”王老板连忙上前安抚着徐庶，向他解释说最近酒量供应不足，有很多老客户也都在催着。而这位“刘大哥”，是三天两头见不到人，王老板也是收不到钱也酿不出急货，才没有腾出心思来细查这件事的。

诸葛亮这个时候也刚刚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从楼上下来了。徐庶叫人备了一桌酒菜，打算今晚和诸葛亮不醉不归。

许是多年未见的缘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徐庶一直紧紧的盯着诸葛亮，从上往下打量着他。酒性有些上头，诸葛亮只好苦笑着问：

“徐大哥，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

始觉自己有些失礼了，徐庶这才收回自己炙热的目光。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哈哈，抱歉抱歉，真的是太久没有见你了！不仅如此……我突然发现你竟然出落成这样标致的一个少年郎！估计是山上的水土养人吧，瞧瞧这小脸嫩的～”

平日里徐庶身边的都是饮风咽沙、走南闯北的糙汉子，眼见着诸葛亮如今一个白面小玉郎，穿着又是如此正派的小道长。徐庶突然想起了之前有个兄弟还拜托过自己，帮他家的千金说一门好亲事的事情呢！

“……贤弟可想说亲？”徐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诸葛亮当时正在喝酒，听闻这句话后差点一口喷到了徐庶的脸上。只见诸葛亮难得的红了脸，连忙摆了摆手，道：“徐大哥说哪里话，我这次下山只是执行任务。任务做完了，我还要回山上继续修行呢。”

徐庶这才一脸诧异的从幻想中回归现实。

原来诸葛亮下身是为了做任务呀，他还以为诸葛亮是不做道士了。

“嗯，我师父水镜此前羽化登仙了。”诸葛亮这才把信中没有说出的实情一一告知徐庶：“他临死前告诉我，徐州有妖孽作祟，特地让我下山降妖除魔。”

提起来徐州的妖魔，徐庶表示自己也略有耳闻。听说是一种看不见的灵体，可以附身到人类身上，吸取人类的养分和精神，然后操纵人类去为非作歹。本来徐庶和几个弟兄是打算去徐州一探究竟的，谁料到近日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所以去徐州之事就被耽搁了。

“看不见的灵体？”诸葛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既然看不见，那么要如何捉捕消灭呢？

“我感觉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一个人可能会非常危险。”徐庶有些担忧，他劝说：“可惜我也不能与你同行了，因为——”

说着，徐庶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看见我这身衣服没有？我最近和几个胡人有个任务，要出趟远门。”

作为一方游侠，徐庶平日里也是喜爱结交天下仁人义士，一起闯荡江湖救危扶困。他能在百忙之中赶来接诸葛亮，诸葛亮已经很感激他了。

“没关系的，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够了。”诸葛亮笑说，宽慰道：“徐大哥，您要有事您就先忙。等我明日去买一匹马，便赶往徐州查明缘由！”

可能是由于他俩讨论的声音过大被旁人听见了，这个时候旁边酒桌有一个江湖人士也探过头来跟徐庶搭着话：

“啥？你们要去徐州？那地方可不兴去啊！”

徐庶和诸葛亮闻声转过头来，颇为好奇的询问那人为何口出此言。

“徐州牧陶谦之前不是募集了很多人去对抗黄巾吗？嘿你猜那个怎么着！哪里是去对抗黄巾的，分明是去对抗妖怪的！我们道上去了一十三个兄弟，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呢！后来呀我听人说，徐州彭城那里出了妖怪！害死了不少人呢！大伙儿能避的就避，能逃的就逃，那里现在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听闻此言，诸葛亮和徐庶心里各是一惊。

诸葛亮惊的是，原来真有妖怪作祟，并且已经害死了这么多人啊！

徐庶惊的是，既然是如此大规模的灾难，为何徐庶今日才听闻这种事情？

只见隔壁桌那人神秘一笑，话语里参不透的意味深长：“还有几个江湖游侠，不知道是嫌命长还是咋的——最近听说竟然还要组团去徐州救人？不知道是哪几个人，反正感觉过段时间又要死人喽。”

【未完待续】